第12章 不去中戏真是屈才了

林家与陆家彻底切割的后续影响，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，涟漪不断扩散。陆家的危机在林家果断抽身后迅速浮出水面，资金链紧绷、项目受阻、信誉受损的消息甚嚣尘上，股价应声下跌。与之相反，林家虽然付出了不菲的违约金，但壮士断腕后，在林宏远的铁腕运作下，反而稳住了阵脚，几个新布局的项目进展顺利，隐隐有更上一层楼的势头。

陆泽在学校里的处境也变得微妙起来。曾经围绕着他的光环和追捧，在陆家风雨飘摇的背景下迅速褪色。他变得越发沉默寡言，眼神阴鸷，看林晚的目光里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——不甘、怨恨、被背叛的愤怒，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、被彻底忽视的恐慌。他尝试过几次接近林晚，想质问，想挽回，或者仅仅是想确认自己在她心中是否还有一丝痕迹，但都被林晚彻底的无视和顾屿“恰到好处”的“阳光”打断。

时间在紧张的备考中飞逝。黑板右上角的高考倒计时数字一天天变小，空气里弥漫着焦灼和拼搏的气息。

林晚和顾屿这对组合，成了晨光中学一道独特的风景线。林晚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、智商碾压的学神校花，但身边那个位置，从陆泽换成了顾屿。而顾屿，这个曾经在众人眼中只是阳光开朗、成绩不错的学霸，在林晚的“点拨”（或者说被迫内卷）下，成绩一路高歌猛进，尤其在理科上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，几次模考都稳稳霸占年级第二的宝座，成了名副其实的“林晚之下，万人之上”。

更让同学们津津乐道的是两人相处的模式。顾屿在林晚面前，活脱脱就是一只大型忠犬，鞍前马后，嘘寒问暖，做题时化身嗷嗷待哺的学渣，眼神崇拜得能滴出水；可一旦有不开眼的（比如某个试图给林晚递情书的低年级学弟，或者某个想挖顾屿墙角讨论题目的隔壁班学霸），顾屿瞬间就能切换成护食的恶犬，眼神冰冷，笑容核善，用各种“阳光”的手段让对方知难而退。

“顾屿，你这变脸技术，不去中戏真是屈才了。”某次课间，林晚看着顾屿三言两语加一个“核蔼可氢”的笑容打发走又一个试图搭讪的男生后，忍不住吐槽。

顾屿立刻凑过来，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：“晚晚冤枉！我这是为了守护我们纯洁的革命友谊！防止一切可能干扰我们冲刺清华的‘糖衣炮弹’！我的一片赤诚之心，天地可鉴啊！”他捂着胸口，表情浮夸。

林晚懒得理他，低头继续刷题。顾屿看着她垂落的睫毛，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小片阴影，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个温柔又满足的弧度。只有他自己知道，这“革命友谊”里，藏着怎样偏执的占有欲。他抽屉深处那个上锁的盒子里，收集着林晚用过的草稿纸、写废的笔芯、甚至她随手扔掉又被他在垃圾桶里翻出来的、写着“清华必上”的便签……这些都是他的宝藏。手机里，她的照片塞满了加密相册，从她专注的侧脸，到阳光下飞扬的发丝。

他像守护着稀世珍宝的恶龙，小心翼翼地用“阳光”和“沙雕”伪装着自己，贪婪地汲取着靠近她的每一分每一秒。他知道自己不正常，但他不在乎。只要她在身边，他的世界就是完整的。

高考，在蝉鸣聒噪的盛夏如期而至。

两天的奋战，笔尖划过答题卡的沙沙声如同战场上的号角。林晚走出最后一科考场，刺目的阳光让她微微眯起眼。校门口人声鼎沸，焦急等待的家长、兴奋讨论考题的学生、还有拿着话筒和摄像机的记者……

“出来了出来了！是林晚！”

不知是谁喊了一声，几支话筒瞬间怼到了林晚面前。闪光灯噼里啪啦地亮起。

“林晚同学！作为本市最有希望冲击省状元的考生，感觉这次考试发挥如何？”

“林晚同学！听说你拒绝了所有顶尖高校的保送资格，坚持参加高考，是出于什么考虑呢？”

“林晚同学！方便透露一下你的目标院校和专业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