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章 三碗面

渐渐地，我去“东方巴黎酒吧”的频率越来越少了，后来，我一个星期都没去多多的酒吧，我也不想再去了解英子的什么秘密了。有些事，过去了就过去了，我相信时间会让我淡忘那一切的。十月中旬的一天中午，我正在诊所上班，多多打了一个电话给我，她说有些事想找我谈谈，那天晚上，英子轮休。

我想多多找我谈，无非是英子的事情，因为前段时间，我与多多的关系还不错，英子有些事或话不方便和我说，所以，就拜托多多转告我，其实，我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，也在脑筋转过了弯，接到多多的电话，我很平静，尽管，内心有些悲凉、无奈，但也基本上能想开了，感情的事不能勉强，如果不能成为那种关系，就远远地走开，至于，说要和英子保持什么朋友关系，我起码目前办不到，就遗忘吧，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……我告诫自己，豁达一些，男人吗？只要英子过得好，就行？我无所谓，我没有任何权力去责怪她，我要为她祝福！

入夜，我坐在“东方巴黎酒吧”的卡座上，多多坐在我对面：

多多，没什么，是不是英子有什么话要托你转告我，没关系，你说吧，我听着。

“天成大哥，其实也没什么？我就是想和你聊聊，当然，英子也给你带来了她的一本笔记本，她叮嘱我交给你，我们还是先聊聊吧，不要有什么拘束，像老朋友一样谈话，行吗？”

多多，你多心了，我没你想的那样脆弱，再说，英子没什么过错，我也没什么过错，感情和现实这两根铁轨我很明白，现实生活中，这两根铁轨很复杂，铁轨在什么地方直行或转弯，是经过平原、山地、隧道、桥梁？这些都是不能出错的，我没怨言，也不想去探究其中的奥妙，那奥妙，说穿了就是一个个秘密，如果，秘密说穿了，就不是秘密了！而秘密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权力和自由，给别人一份权力和自由，给自己一个尊严，我看过一本书，那是杜月笙的一本传记，我记得书上记载了杜月笙说过的一段话，人活着，有三种面，你必须去吃，即情面、场面、脸面，仔细想想，这位旧上海时期的流氓大亨对人性的认识很到位的，你说呢？多多！

“天成大哥，你说呢？”

我认为，杜月笙的话切中了人性中最真实的地方，无论你承认与否？无论你意识到还是没意识到，这三碗面，你都必须去吃，深刻！

“天成大哥，我非常同意你的见解，人、作为人，谁能免呢？”

多多，再有一句话，就是存在的是合理的，无论过去、现在、未来，发生的、没发生的，这一种哲学思维模式或说是理念是我们抹煞不了的。

“天成大哥，与你聊天，我都深刻起来了。天成大哥，那你能不能说说你和英子的故事？当然，你不想说，我也不想了解你和英子的秘密？你说过，给别人一份权力与自由，给自己一份尊严！”

多多，我是说过这话，不过，我说的是尊重英子的秘密，英子既然一直认为是秘密，我为什么要去了解她的秘密呢？如果对英子来说是秘密，就让它成为秘密，这正是我尊重英子的地方，至于说到我和英子的故事，我只是说，我认为我的想法和做法不是秘密，所有，我可以告诉你我这方面和英子的故事，至于英子呢、我就不知道了，我不否认，我喜欢英子，说喜欢不准确，应该说爱，因为，喜欢，是一种普遍的说法，像喜欢天上一片云彩，喜欢一棵树、喜欢一条河、喜欢电影上某位女明星、喜欢街道上走过的一个个美眉，喜欢你某天沐浴后的那缕淡淡的幽香，喜欢盛开的玫瑰花，我说的这种喜欢，是人性中一种通用或普遍的美，它不是专一或特指的对象，也就是说既可以是这一种事物、也可以是另一种事物，既可以是这一种现象，也可以是另一种现象，既可以是这个人，也可以是另一个人，而爱，这里的爱，是指的爱人、爱情或婚姻，就只能是特指的，我对英子的故事，就是这种特指。

“天成大哥，我懂你的意思，你是一个坦率、真诚的男人，不过，你想没想过，爱的基础就是喜欢，没有喜欢，怎么会有爱呢？”

多多，你的说法没错，但不全面，一切的感情，只要是感情，甚至于仇恨的、嫉妒的、厌恶的感情都可导致爱情，但爱情是特指的、悄然的。

“有意思，很深刻，天成大哥，那你与英子的故事或者说是什么感情导致了你的爱情呢？英子的美丽？漂亮？迷人？过去她对你的诱惑，现在，对你的无言、逃避，可她为什么要逃避呢？是她对你的爱消逝了、厌倦了？是她爱上了另外的男人？是她否定了你们过去的感情？”

多多，你说得对，我也说不清我是什么感情导致了我对英子的爱情，尽管，这种爱情，英子消逝了，或许，我也消逝了，至于，你说到的英子过去、现在对我的感情，我想，那是英子的秘密，既然，英子认为是秘密，就是秘密吧，我尊重英子的秘密，存在的是合理的！

“天成大哥，那英子给你的这本笔记本，你还需要去看吗？”

多多，我想，这或许是英子内心的一种内疚感情吧，其实，英子不应该有什么内疚感情，她既然不愿面对我，托你来转交这本笔记本，我就不必看她这本笔记本了，多多，请你转告英子，一切都会过去的，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，英子会过得很好！我也会过得很好！

“天成大哥，这样行吗？”

多多，谢谢你，我走啦！

“天成大哥，你不再坐坐？”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