厕所门被推开，门外的嘈杂声音和门内静谧的环境交错在一起。
埃里克看着眼前的金发男人，扬起的手一时间不知道放在哪合适。
“Bonjour（您好）。”
对面金发男人看着埃里克奇怪的举动，说完你好后，侧身绕过他走到了小便池那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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蒲凡这边，顺利的上完厕所走了出来，看了一眼厕所标识。
‘1F。’
他对着镜子洗了洗手就往会场里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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会场里，戴乐也注意到桌子上的纸条，在看了内容后，薅起来熟睡的王俊杰。
“蒲凡不会去赴约了吧，这很有可能是彗星学会的阴谋。”
她语气中的紧张透露出对蒲凡的关心。
当王俊杰听到彗星学会的字眼后，突然就清醒过来。
“我去看看，你去通知黄老。”
“嗯！”
俩人刚站起来转身，就看到蒲凡慢悠悠的走了回来。
他俩一对视，又坐了下来。
“蒲凡，这个纸条是怎么回事，你去了么？”
戴乐两根指头夹着纸条。
“我去上厕所了。”
蒲凡坐下，拿起咖啡喝了一口。
“哦对，我去的一楼厕所。”
“嗨，吓死我俩了，还以为你看到这个纸条就去赴约了，在国外，彗星学会的爪牙很多，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。”
王俊杰长舒一口气，拿起桌上的咖啡，愣了一会，还是没有喝下去。
无他，想睡个好觉。
“真会有人看到陌生的纸条就去赴约么？”
蒲凡反问一句。
“我去赴约，那敌人在暗，我在明。”
“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口头约定，就去冒险，这样不划算。”
“那应该怎么做？”
“联系王院士的人，把二楼厕所包围，直接地沟里的老鼠翻出来。”
戴乐没有想到蒲凡在这种事上会特别果断。
冲他竖起了大拇指。
蒲凡并没有联系王院士的人，联系方式在黄老那里，所以刚才在厕所，他也做了一点点小操作。
埃里克在厕所里发现这样伏击不是办法，每一个进来的人都会用诧异的眼光看着他。
再加上刚才有个老哥，进来在隔间最里面奏响激情的乐章。
那味道，纵使厕所里用了大量的香薰，都有些压不住。
埃里克感觉再待下去，就要腌上味道了。
他把伏击的地方改为门口洗手台，这样他能通过镜子看到身后蒲凡的到来，随后尾随进厕所完成绑架。
就在他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时。
看到几个高大的男人，正往这里走来，胸前还别着医疗器械维修人员的胸牌。
只是眼神中的凶狠，让他感觉不是善茬。
他本来就是刀尖上舔血的狠角，但是碰到这几个人，他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。
埃里克的后颈渗出冷汗。三名维修工模样的壮汉呈扇形逼近，他们解纽扣的姿势看似随意，但常年游走灰色地带的本能让他嗅到致命威胁。
这种姿势是职业军人准备掏枪的前兆。
他果断放弃伏击计划，装作整理衣领快步走向消防通道。身后传来德语的低沉询问：“埃里克先生，您弟弟的刑期或许可以再延长五年。”
这句话精准刺中他的软肋，埃里克脚步一滞，右手猛地按在腰间。
“或者您现在转身跟我们走。”中间那人掀开工作服，露出内衬的银色徽章。
埃里克瞳孔骤缩，他认得这个标志，那是夜隼组织的标志。
厕所隔间突然传出冲水声，先前奏响“乐章“的金发男人哼着小调走出来。
这微妙的平衡被打破的瞬间，埃里克撞碎玻璃窗纵身跃下，玻璃碴在正午阳光下折射出无数光刃。
电话弹出短讯，蒲凡拿起来看了一眼。
“杂鱼跑掉了，有机会引出大鱼。”
放走埃里克也是蒲凡的主意，就算刚才没有那个小插曲，夜隼的三人组也会在某个时刻给他创造出一个巧妙的机会，让他逃跑。
蒲凡虽然没有到二楼厕所，但是已经思考出可能的情况，在回来前联系上了夜隼。
事情正如蒲凡预料的一样。
蒲凡手中握着的牌，终于打出来了。
夜隼组织的成员一旦追踪埃里克找到彗星学会的据点。
坐标地点就会发到王院士安排的人那里。
弗里茨早就派人接触了王院士的人，获得了信任，一起围剿彗星学会在慕尼黑的据点。
这里是在国外，王院士的人动起手来也比较方便。
不过这些事，跟蒲凡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，他现在只需要登台完成演讲，把文稿里的信息传出去。
这样，闻到味的彗星学会，就会像饥饿的大鲨鱼，从深海里窜出来咬到鱼饵上。
不过演讲排到了明天，今天上午的演讲基本上已经到了尾声。
黄老赶在上午会议结束前，终于是赶了回来。
脸上笑容正盛，看来跟生命科学院的合作谈成了。
台上的老弗里茨演讲完成后，缓缓走下台往场外走去。
路过蒲凡几人时，冲蒲凡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。
相比上午的学术报道，下午的病例汇报多了一些火药味。
因为提交病例的几个医院，因为历史原因，几个国家之间可以算得上世仇。
台上汇报的医生和台下提问的医生，用本国语言激烈的争吵着。
语句中，夹杂着本国特色骂人语句和各式俚语。
同声传译的工作人员在努力翻译了五分钟后，扔下耳机放弃了。
嘈杂的会场现场，像极了菜市场买菜讨价还价的情景。
就连官方的工作人员都上台劝阻，只是吵红眼的医生已经拦不住了。
被工作人员护着，还扯着自己的头发指着台下唾沫纷飞。
黄老拽了拽蒲凡。
“还听么，没啥意思了，回宾馆准备明天的汇报吧。”
“行。”
几人起身离开。
“对了，黄老，下午不是还有山本隆司他们的汇报么？”
“他们取消了，听说已经买票回国了。一帮鼠辈。”
黄老说起来，脸上满是不屑。
“好耶，回宾馆睡会去！”
王俊杰吃着糖，心中满是欢喜。
“你可能睡不了咯。”
戴乐看着糖纸上的德文捂着嘴笑着。
“六倍浓缩咖啡糖，王俊杰，你吃起来不觉得咖啡味很浓么？”
“我说呢，这糖越嚼越好吃呢，一股特别浓的咖啡味。”
“啥？！六倍！”
王俊杰抬头看着天花板，一脸生无可恋。
“让我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