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尼黑的清晨一如既往的带着几分清冷，蒲凡站在酒店窗前，推开窗户透着气。
感受到空气流通带来一丝清新的味道，他把目光转向床上，眼神有些闪躲。
戴乐从床上醒来，扶着自己纤细的腰，嘴上小声埋怨着。
腰上的酸楚证明了昨天荒诞的故事走向。
蒲凡单手扶着额头，他感觉到在抑制剂的作用下，他的思维比以往更加清晰。
手机屏幕亮起，段水水的消息跳了出来：“今天会议加油，我在看直播哦~”
蒲凡嘴角微微上扬，手指在屏幕上轻点：“你那边应该是凌晨三点，怎么还不睡？”
消息刚发送出去，门外响起了敲门声。
“蒲凡，该出发了。”
门被蒲凡从里面打开，戴乐站在门外，眼神幽怨的看着蒲凡。
“你知不知道昨天你躲开以后，我摔那下真的很疼，我现在腰还疼着。”
“抱歉，我建议你做个腰部Ct看一下。如果没有足够的脂肪缓冲，摔倒后骨折的概率会增加。”
蒲凡看了一眼她。
“很显然，你的脂肪层很薄弱。”
今天的戴乐一反常态地没有精心打扮，简单的白衬衫配牛仔裤，头发随意扎成马尾。
但即使这样，她修长的身材和精致的五官依然引人注目。她靠在门框上，眼神中带着丝缕的幽怨。
——
昨天零点的钟声响起的同时，戴乐前倾身子，闭上了自己的眼睛。
却迎来蒲凡一气呵成的侧身闪躲。
她摔倒在地上，不可置信的看向已经跟她拉开一段距离的蒲凡。
“你难道不知道么！女生闭上眼睛就是代表让你亲她！”
戴乐顾不上身上的疼痛，赌气的把高跟鞋摔向一旁。
“嘿！兄弟！五百欧拿来！”
监控前，夜隼队员大笑的拍着弗里茨的肩膀。
他也一脸不可置信看着监控屏上的画面。
“不是，兄弟，这你怎么忍住不亲的。”
最后这场荒诞的故事由黄老出现，画上了结尾。
——
手机提示音响起。
蒲凡看向手机，看到内容时嘴角挂起一丝笑意。
“是水水的消息么，她熬夜了？”戴乐语气轻松，但眼神却紧盯着蒲凡的反应。
蒲凡收起手机，没有回答，只是拿起桌上的会议资料：“走吧，黄老和王俊杰应该已经在楼下等了。“
戴乐咬了咬下唇，跟上蒲凡的脚步。电梯里，她装作不经意地问：“水水最近怎么样？医院工作还顺利吗？“
“嗯。“蒲凡的回答简短得令人窒息。
戴乐不甘心地继续试探，语气中刻意的带着开玩笑的语气。“你不会是想拒绝我，拿水水当挡箭牌吧。”
电梯“叮“的一声到达一楼，蒲凡大步迈出，依然没有正面回应。戴乐攥紧了拳头，指甲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。
医学会议中心人头攒动，蒲凡几人找到自己位置就座。
会议进行到一半时，会场后门被轻轻推开。一个娇小的身影悄悄溜了进来，坐在最后一排。
蒲凡正专注于台上的病例数据，没有注意到后面的情况。
但戴乐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动静，她转头看去，瞳孔骤然收缩。
一个亚洲面孔女性坐在那里。
戴乐的直觉告诉她，这个人就是段水水。
王俊杰注意到戴乐的反应，也转头看向身后。
她穿着简单的浅蓝色连衣裙，黑发披肩，脸上带着长途飞行后的疲惫，但眼睛却亮得惊人，一眨不眨的盯着讲台上的蒲凡。
似乎感受到王俊杰的视线，段水水转头对上他的目光，微微一笑，然后竖起食指放在唇边，示意不要声张。
戴乐强迫自己转回头，但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。
王俊杰也回过头，脸上带着窃喜。
段水水出现在这，自然是少不了有人通风报信，这个人那必然就是大聪明王俊杰。
会议结束了，蒲凡特邀上台，颁发荣誉证书。
全场响起热烈掌声，他站在台上鞠躬示意。
目光扫过扫过观众席，突然在最后一排定格。那个熟悉的身影让他瞬间忘记了呼吸。
段水水冲他眨眨眼，做了个“惊喜吧”的口型。
蒲凡的大脑罕见地出现了短暂的空白。
按照流程，接下来是提问环节，但他却站在原地，一动不动。主持人察觉到异常，小声提醒：“Dr.蒲？”
“抱歉。”蒲凡回过神来，迅速调整状态。
“现在开始提问环节，Dr.蒲……”
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对蒲凡而言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。每一个问题他都回答得专业而准确，但思绪却不断飘向会场后方。
提问环节终于结束，蒲凡几乎是跑下讲台，穿过人群向段水水走去。
戴乐想要跟上，却被几位对蒲凡演讲感兴趣的医生拦住询问细节，只能眼睁睁看着蒲凡离她越来越远。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蒲凡站在段水水面前，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惊喜。
段水水站起身，仰头看着这个眼眸流光倒转的男人：“医院给了我三天假期，我想给你个惊喜。”
她顿了顿，压低声音：“而且…我有些担心戴乐。”
蒲凡一脸茫然。
段水水目光越过蒲凡的肩膀，看向不远处的戴乐，后者正死死盯着这边，脸上的表情复杂得难以解读。
“她看你时的眼神，和我看你的眼神一样。”
蒲凡顺着她的视线回头，正好对上戴乐来不及收回的目光。戴乐迅速调整表情，对身边的医生说了句什么，然后向他们走来。
“水水是吧？什么时候到的？”戴乐的声音甜美得不自然。
“刚到。”段水水笑着伸出手，“刚好赶上蒲凡上台领奖。”
两只手握在一起，表面礼貌，暗中却都在暗暗用力。蒲凡站在两人之间，罕见地感到一丝不自在。
这种情绪对他来说很陌生，就像被放在显微镜下观察的标本，无处可藏。
“蒲凡，黄老在找你。”
王俊杰的声音适时插入，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。
“哦？水姐！你怎么来了？”他的惊讶表演痕迹很重。
“来看看你们。”段水水松开戴乐的手，转向王俊杰，“听说你在这闹了不少笑话？”
王俊杰夸张地捂住胸口：“水姐，你这么说可就太伤人了，我力挽狂澜差点拯救世界呢！”
王俊杰说着还冲段水水挤眉弄眼。
心里说着，水姐！我可是凡水的忠实CP粉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