显德四年仲夏,苏州,吴淞港码头。
吴淞港的清晨,海风裹挟着咸腥味扑面而来。李煜站在新建的瞭望塔上,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,若有所思。
北面周国大军还没等李璟的割地之约送到柴荣手上,就迫不及待的开始继续攻城略地。
一路周军攻下寿州后,延着淮河继续向东进攻濠州,濠州监军陈觉和主帅齐王李景达不敢守,如惊弓之鸟,仓皇向南逃窜,经滁州逃亡金陵。
到了金陵后,陈觉联合宋齐丘一党将丢城失地的责任全部推给朱元,李景达也很无奈,有心想要为朱元说句公道话,但自己都没洗干净,也只能听之任之。
李璟无能狂怒,将朱元的亲朋全部抓起来严刑拷打,然而也没什么用。
周军继续进攻淮南重镇楚州,被阻挡在楚州城下。
另一路周军势如破竹,向南攻破庐州、舒州和和州后隔长江与唐军对峙。
柴荣本想让出使钱塘的潘美继续催促吴越的钱俶出兵常州,只不过钱俶已经被李煜打怕了,雷声大雨点小,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。
柴荣无奈,见形势又陷入僵局,又怕在外太久后方恐生变故,只得留下李重进坐镇淮南,韩令坤等将镇守江北,自己则率大军返回了开封。
一时间,江北又陷入了诡异而短暂的和平。李璟喘了一口气后,自我感觉良好,又开始醉生梦死了。
“大都督,”杨子期快步走来,“第一批战船和远海渔船已经准备就绪。按大都督令,战船编队以一艘宝船为旗舰,五艘福船为主力战舰,另十艘官船为外围战舰。远海渔船有四艘,皆是福船。”
“很好,远海捕鱼跟近海捕鱼有很大不同,风大浪急,需要胆大心细之人,新的船工和舵手都准备好了嘛?”李煜问道。
“早在渔船初建之时,就奉大都督命开始招募有经验的船工,如今已训练三个月以上,都已经摩拳擦掌,迫不及待出海一试了。”杨子期道。
李煜点点头:“很好,一定要注意安全。另外不管是战船还是渔船,每艘船都要配备指南针和航海图。”
杨子期犹豫了一下:“大都督,不知这指南针为何物?”
李煜笑道:“你去造船厂找赵管事,我已经让工匠改良过了罗盘,成了新的指南针,另外,重新画了航海图,有了它们,船就不会在海上迷路。”
就在这时,王艳带着女英走了过来。
“姐夫!”女英兴奋地喊道,“我也要出海!”
李煜摇头:“不行,太危险了,你姐姐肯定不让的。”
女英撅起嘴:“王姐姐说可以教我驾船,我姐姐最信任王姐姐了......”
王艳无奈地看了李煜一眼:“大都督,女英很有天赋。”
李煜叹了口气:“好吧。但只能先在近海用小的官船练习。这次出海捕鱼你就先别去了,等什么时候练好再说。”
女英欢呼一声,拉着王艳就跑。李煜望着她们的背影,心中感慨万千。
曾几何时,女英还是个只会撒娇的小丫头,如今却已经能独当一面了。
“大都督,”杨子期低声说,“海水晒盐场已经建成。要不要去看看?”
李煜一愣,瞬间一阵惊喜,点头:“好,走,去看看。”
晒盐场位于吴淞港南侧,专门新开辟出来的一片地方,占地千亩。这海鱼虽然自带盐分,但是依然很难保鲜,如果能用盐制成咸鱼,就能很好地保存了。而且只要有了大量便宜的盐,百姓们保存肉就更方便了。
一排排盐池在阳光下泛着银光,工人们正在忙碌地翻晒盐粒。
“大都督,“工头迎上来,“按照您说的,我们改良了晒盐工艺。现在每天的产量是以前的三倍!”
李煜满意地点头:“好。等到成熟以后,继续扩大生产。另外,记住,盐是我们安家立命的本钱,质量一定要保证。”
就在这时,一个侍卫匆匆跑来:“大都督,倭国和高丽的商船到了!”
李煜眼中精光一闪:“走,去看看。“
吴淞港码头上,几艘异国商船正在卸货。倭国商人操着生硬的汉语:“大都督,这是我们带来的团扇和漆器。”
高丽商人则献上一批人参和貂皮:“大都督,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。”
李煜笑道:“好!来人,带几位贵客去驿馆休息。晚上设宴款待。”
当晚,李煜在府中设宴款待两国商人。席间,他提出建立长期贸易关系的建议。
“大都督,”倭国商人犹豫道,“这海路凶险,如果想要继续扩大贸易,恐怕......”
李煜笑道:“放心,明天我让人带你参观我们的东海舰队,有了这些战力巡航,海路就不再凶险了。”
高丽商人眼前一亮:“大都督果然英明!”
觥筹交错间,宾主尽欢。
第二天,倭国和高丽商人在见识到了东海舰队的宏伟气势后,都竖起了大拇指,凭着如此战力,横行东海肯定是没问题了。
一周后,出海捕鱼的渔船回来了。李煜继续巡视吴淞港。
码头上,渔民们正在卸货。一筐筐鲜鱼被搬上岸,引来无数百姓围观。
“大都督,”一个老渔民激动地说,“这远海捕鱼真是太好了!一次拖网下去,能捕到以前一个月的量!”
李煜笑道:“老人家,以后你们的日子会只会越来越好。”
很快,码头上就挤满了四处前来进货的车队,一车一车往苏州和常州还有其他县城运输,水泥官道上车水马龙,络绎不绝。
这时,管理捕鱼的钱管事匆忙跑过来,“大都督,我们这次捕到的海鱼有五大船,量太大,一时也消耗不了,这鱼又不易保存,我们正头疼呢。”
“无妨,你去南边的晒盐场找吴管事,他自会有办法解决,另外,你让他尽快运几十车海盐到苏州和常州,到时自会派上用场。”李煜微微一笑,成竹在胸。
李煜站在吴淞港码头上,望着远处波涛汹涌的海面。他知道,自己的海上霸业才刚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