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七号

一大早，林默就被夏凌带到了训练场，没有吃早餐，甚至洗把脸的时间都是林默央求来的。

原本林默觉得自己已经算是自律，可谁能想到这女人，打鸣鸡跟她一比，都算是睡懒觉的。

训练场是一个圆形的空间，四周的墙壁上布满了能量抑制装置。这是新人熟悉感觉零的地方，也是林默第一次见到其他实验体的地方。

夏凌已经提前将林默的机甲修复好并带到了训练场，正常的生物肉体无法直接使用感觉零的力量，除了机械联盟那些将机甲核心植入体内的机械人。

林默看着久违的机甲，原本漆黑的机甲此刻表面却隐隐浮现出一道道金色的符文，林默不确定是什么时候有的变化。

“七号，带他熟悉一下基础训练。“夏凌对一个站在场地中央的年轻人说。

七号看起来二十出头，穿着标准的训练服。但最引林默注目的是他脖子上的一道手术疤痕，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，显然他也是机械.....至少是机械改造人。

“好的，长官。“七号微微点头，转向林默，“你好，我是实验体七号。“

夏凌离开后，七号开始向林默展示一些基础的感觉零控制技巧。

“感觉零就像是空气中的水分。“七号抬起手，一团蓝色的能量在他掌心凝聚，“你需要学会感知它，然后...“

能量球突然分裂成数十个小球，在空中划出优美的轨迹。

“控制它。“

林默注意到，每当七号使用能量时，他脖子上的疤痕就会微微发光。

“那个疤痕...“

“手术留下的。“七号平静地说，“在这里，每个人都要经历改造。这样才能更好地控制感觉零。“

他的语气很自然，就像在讨论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。但林默感觉到了一丝异样。

“改造？“

“是的。“七号收回能量，“你很快也会经历。不过在那之前，先试试看能不能感知到能量的存在。“

接下来的时间里，七号教林默一些基础的感知练习。但林默的注意力总是不自觉地被七号身上的其他痕迹吸引-除了脖子上的疤痕，他的手腕和后颈也有类似的痕迹。

“你在这里多久了？“林默忍不住问。

“三年零四个月。“七号说，“我是第七个成功的实验体，所以叫七号。“

“成功的实验体？那失败的...“

七号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：“有些事情，最好不要问太多。专注于训练就好。“

就在这时，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响起。七号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，身体微微颤抖。

“七号！“林默下意识地想扶住他，但被他推开。

“我没事。“七号强撑着站直身体，“只是...能量紊乱。这是正常的。“

但林默清楚地看到，七号脖子上的疤痕正在发出不正常的红光。

“需要叫医生吗？“

“不用。“七号深吸一口气，“这种情况经常发生。这就是...实验的代价。“

他的话音未落，夏凌就匆匆赶来。她看了一眼七号的状态，立即下令：“训练结束。七号，去医疗中心报到。“

七号点点头，步履蹒跚地离开了。临走前，他回头对林默说：“记住，在这里，一切都是实验。包括我们自己。“

看着七号离开的背影，林默若有所思。手术疤痕、突如其来的能量紊乱、七号说的“实验代价“...

这个研究站的真面目，似乎比他想象的要黑暗得多。

而在监控室里，某人正在查看林默的训练数据。

“有趣。“他自言自语道，“他居然能在没有改造的情况下感知到能量波动。也许...“

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一份文件上。文件的标题是：

“零号计划：人类极限的探索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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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飞快，一周的训练结束后，林默坐在机甲驾驶舱内，活动了下有些酸痛的手腕。

林默和七号这一周里，每天都从清晨练到夜晚。林默也越来越能理解那些抽象的能量概念。

只是七号从来不和他深入探讨，他也无法验证自己的理论结果。

“继续实战训练。“七号站在场地中央，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。

林默深吸一口气，启动机甲。能量读数稳定，系统一切正常。

七号的攻势如期而至，三道蓝色能量束划破空气。林默控制机甲侧身，险险避过两道，第三道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击中了机甲左臂。

警报声响起，显示左臂能量防护降低20%。

林默咬牙，试图反击。机甲释放的能量束却被七号轻松化解。在能量控制上，他与七号的差距依然很大。

但他也不是毫无进步。

林默注意到七号每次释放能量时都有细微的停顿。这个间隙虽然极短，却是最好的突破口。他开始刻意卖出破绽，装作被压制得连连后退。

七号果然上当，攻势越发凌厉。

就在这时，异变陡生。

七号的动作突然一滞，脖子上的手术疤痕开始泛出不正常的红光。他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波动，痛苦地抱住头，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吼。

“不...不对劲...“

林默话音未落，一股狂暴的能量从七号体内爆发。

原本平稳的蓝色能量瞬间参杂了一缕缕刺目的红，在空气中扭曲翻滚。训练场的能量监测仪发出尖锐的警报，读数疯狂攀升。

七号像是变了个人，双眼布满血丝，身上的每道疤痕都在发光。他不受控制地释放着能量，每一次波动都让训练场的地面龟裂。能量抑制装置接连被击穿，碎片四处飞溅。

“住手！七号！“林默大喊，但七号已经听不进任何声音。

一道血色的能量束擦过机甲，直接在装甲上划出一道深痕。警报声此起彼伏，损伤程度远超之前任何一次训练。

七号的状态还在恶化。

他的皮肤开始出现裂痕，能量从裂缝中渗出，像是血管中流淌的已经不是血液，而是纯粹的能量。他发出的声音已经不像先前，更像某种即将失控的机器。

林默的机甲受到冲击，连续几次险些失去平衡。显示屏上的警告不断闪烁，整个训练场的能量水平已经接近临界点。

“必须想办法终止这场战斗...“林默死死盯着面前的显示面。再这样下去，不只是训练场会被摧毁，七号自己可能也会被失控的能量撕碎。

又一波狂暴的能量袭来。这次林默没有躲避，而是操控机甲迎面冲去。在能量即将击中的瞬间，他让机甲突然下蹲，借着下落的势能滑到七号身后。

趁着七号转身的刹那，林默抓住机会，让机甲释放出最大功率的能量束，直击七号后颈的手术疤痕处。

这一击精准命中。

七号身形一顿，狂暴的能量戛然而止。他双眼一翻，直接昏倒在地。浑身的裂痕还在渗出微弱的红光，但至少能量波动停止了。

警报声尖锐地响起。医疗人员快速冲入训练场，将七号抬走。林默刚要跟上去查看情况，夏凌拦住了他。

“从明天开始，我亲自指导你的训练。“她的语气不容置疑，眼神有些发冷。

回到房间后，林默望着窗外七区的方向。那里一片寂静，没有了往日训练时的能量波动。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那种狂暴能量的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