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教导

七号的事件过后，林默没再见到过他，反倒是先前不太常见到的夏凌，竟会决定亲自来训练林默。

林默感觉她有比七号失控时更强的危险气息。

“从今天开始，我亲自负责你的训练。“她站在训练场中央，手中把玩着一根晶体，“考虑到你的...特殊情况。“

林默不太明白她指的是什么，

不过从这些天研究所里的人都有意无意躲着他来看，他也成了大家传言中的特殊存在。

也许也和先前那份医疗检查报告中的异常数据有关。

“首先，你需要理解感觉零的本质，这晶体是我们研究所的尖端研究成果，能至少保留同等体积感觉零能量的75%“

夏凌将晶体抛向空中。晶体悬浮在半空，散发出淡淡的蓝光。

“实际上，感觉零不是能量，不是物质，而是一种...可能性，是高维意识的具象化，你得去感悟和引导它。“

她的声音出奇地耐心，与平时的冷淡态度形成鲜明对比。林默注意到她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笔记本，目光不断落在上面。在笔记本的边角，隐约可见一些奇特的符号。

“观察这枚晶体。“夏凌说，“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。“

林默集中注意力。起初只能看到普通的蓝光，但渐渐地，他发现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某种韵律。

“它在...跳动？“林默试探着说。

夏凌点点头：“继续观察。“

林默又盯着晶体看了一会儿，突然说道：“每次跳动的节奏都不一样，但又似乎遵循着某种规律。“

夏凌记录着的笔尖顿了一下：“你能感受到这种规律？“

“有点模糊，但确实能感觉到。“

“试着用你的感知去触碰它。“她说，“不要强求控制，先学会感受。“

林默闭上眼睛，尝试着去感知那种韵律。忽然，身后机甲的手上开始发出微弱的金光。那光芒很不稳定，时强时弱，就像在回应晶体的律动。

夏凌立即在笔记本上记录起来。林默瞥见本子上有些地方画满了复杂的符号，有些类似于他在能量回路上看到的纹路。

“有趣。“她自言自语道，“你的能量波动方式...很特别。“

接下来的训练中，夏凌教授了一些基础的感知练习。

虽然林默展现出了不错的天赋，但控制能量时还是显得生涩。有几次，机甲的能量差点失控，幸好在夏凌的指挥下及时稳定。

“你学得很快，“训练结束时，夏凌说，“但要记住，感觉零不是用来控制的，而是用来感受的。“

她合上笔记本，林默注意到她今天记录的内容特别多。

“明天继续。“她说，“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。“

看着她离开的背影，机甲中的林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。金色的光芒已经消失，但他依然能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。

而在夏凌的办公室里，她正仔细研究着笔记本上的记录。

在某一页的边缘，她画了一个特殊的符号，旁边写着：

“能量特征与记录相符，但远超预期...需要加快训练进度。“

第二天。

夏凌站在训练场中央，她今天换上了一件特制的训练服，表面同样布满了细密的能量回路。在灯光下，那些回路泛着淡淡的蓝光。

“试试看。“夏凌说，“闭上眼睛，试着感受你自己的感觉零。“

林默照做了。在黑暗中，他渐渐感觉到了什么

-像是走过了无数个不同的场景，又像是意识被拉到了很遥远的地方。

那是一种奇特的感觉。

“有趣。“夏凌的声音突然变得专注，“你的感知很敏锐。一般人需要至少数年才能到这种程度。“

她从实验服的口袋里取出一个笔记本，又开始记录起来。

“现在，尝试引导它。“夏凌合上笔记本，“想象那些感知是一条溪流，而你的意识就是溪流的方向。“

林默再次闭上眼睛。这次，他不只是感受，而是试图去影响体内能量的流动。渐渐地，他感觉到身体开始发热。

“睁开眼睛。“夏凌说。

当林默睁开眼时，他看到机甲的手正泛着淡淡的金色。那些能量就像是活物一般，在他的掌心流转。

“没有衰弱？“夏凌皱眉，又翻开笔记本记录，“这很不寻常。机甲的能量通常会随着驾驶者的思维放缓而衰弱，可目前实验结果出现了不合理反应。“

“这有什么问题吗？“

“也许没有。“夏凌的语气有些迟疑，“继续训练。试着把能量凝聚成球状。“

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，林默在夏凌的指导下，不断尝试各种基础的能量控制。令人惊讶的是，他似乎对每个动作都有着惊人的领悟力。

“这不正常。“夏凌自言自语道，“就算是初代机甲，也不该会打破这么多常态。“

“够了。“夏凌突然说，“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。“

“这就结束了？“林默有些意外，“我觉得自己才刚刚开始...“

“不，你已经完成了一般人一个月的训练量。“夏凌的声音有些严肃，“而且...你需要休息。感觉零过度使用会带来副作用。“

就在这时，放松下来的林默突然感觉一阵眩晕。机甲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光，能量波动变得紊乱。

“冷静。“夏凌快步上前，将手轻放在机甲上，”跟着我的节奏，慢慢地，把能量释放出来。“

在她的引导下，林默渐渐平静下来。但他注意到，当两人的能量接触时，夏凌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惊讶。

“明天继续。“她松开手，语气恢复了往常的冷淡，“记住今天的感觉。感觉零不是工具，而是你自身的感悟。“

而在训练场的监控室里，站长赖特正在查看训练记录。在他身边，一个全息投影闪烁着。

“进展比预期的要快。“赖特说。

“是啊。“全息投影中的声音带着笑意，“看来我们找对人了。“